百家爭鳴集大成者荀子,他收徒授業(yè),韓非和李斯皆為入室弟子,感興趣的讀者可以跟著知秀網(wǎng)小編一起往下看。
而荀子在潁川(河南地界)的一支后代,到了東漢末年,更是憑借荀淑的傳承和“經(jīng)營”,成為名門望族。
入世,他慷慨陳詞指正朝野亂象,所寫文章令皇親國戚也不得不忌憚。身處昏暗的亂世,荀淑卻堪稱一道光。
治家,八個兒子個個才華橫溢,人稱“八龍”。秉承家學門風,成就最為卓越者當屬他的孫子——荀彧。
公元189年,董卓廢少立獻自為相國,入朝不趨,劍履上殿。
荀彧觀時局,無不擔心地對父老鄉(xiāng)親說:“潁川四面平坦、無險可守,若天下紛爭起,易受到攻擊”。
但多數(shù)人心懷僥幸,難以割舍故土,他只好獨自遷宗族避難。果不其然,后來潁川慘遭兵馬屠戮,很多鄉(xiāng)人死于非命。
良禽擇木而棲,良臣擇主而事。第三年荀彧投奔曹操,對方大悅,這是他的張良啊!
公元194年,曹操東征徐州之際,呂布欲進駐荀彧把守、兵力很少的兗州。其宣稱助力曹操,要求提供糧草,一時間眾人難分敵友。
唯荀彧深感來者不善,一邊加強防守,一邊急招援兵。夏侯惇連夜趕到,果斷誅殺反曹迎呂的數(shù)名叛將,軍心乃安。
然而受呂布煽動的仍大有人在,并率兵數(shù)萬來犯,邀荀彧一人前往陣前對話,眾人甚懼。
荀彧卻鎮(zhèn)定自若,形勢在他看來似乎并不嚴峻:
來將與呂布平素聯(lián)絡(luò)并不多,計劃應該尚未定下來;現(xiàn)在是游說的時機,即便不站隊我們保持中立也不錯;如果拒而不見引起懷疑,對方反而有可能惱怒定計。
荀彧出城單刀赴會,來將見他面無懼色,認為城池易守難攻,于是引兵而去。
彼時,曹操本打算放緩進攻呂布,先奪取徐州。而荀彧縱觀歷史,展望未來,給出不同的策略——深根固本以制天下。
“當年漢高祖保守關(guān)中,光武帝占據(jù)河內(nèi),進可制勝,退可固守。
你起事兗州先不穩(wěn)定它,如果徐州久攻不下,將安身于何處?
兗州就是你的關(guān)中與河內(nèi),雖有曲折卻能終成大業(yè)?!?/p>
曹操聽罷深以為然,于是放棄攻徐,轉(zhuǎn)而大興屯田、招兵買馬。不久大敗呂布,收復兗州各縣,為今后統(tǒng)一北方夯實了基礎(chǔ)。
公元196年,多數(shù)人不愿奉迎天子建都許縣,漢獻帝從長安落寞返回洛陽。
“從前晉文公迎周襄王返回而諸侯服從,漢高祖東征項羽,為義帝穿素服發(fā)喪而天下歸心。
奉主上以從人望,大順也;
秉至公以服雄杰,大略也;
扶弘義以致英俊,大德也。”
荀彧這番政治見解無疑獨樹一幟,讓曹操從此道統(tǒng)加持,他人望塵莫及——奉天子以令諸侯。
公元199年,是否抗袁曹操內(nèi)部辯論不休??兹?讓梨那人)認為,袁紹謀臣有田豐和許攸,忠臣有審配和逢紀,猛將有顏良和文丑,曹軍難以戰(zhàn)勝。
荀彧識人深刻,幾句話道盡袁紹手下短板,主張一戰(zhàn):
“田豐剛愎而好犯上,許攸貪婪而不檢束,審配專權(quán)而無謀,逢紀果決而剛愎自用。
后者兩人打理后方,假如許攸家犯了法,定不會放過,那許攸必然怒而叛變。至于顏良、文丑乃匹夫之勇,可以一戰(zhàn)擒之!”
次年官渡之戰(zhàn),曹操立克袁紹。而“審配以許攸家不法,收其妻子,攸怒叛紹;顏良、文丑臨陣授首;田豐以諫見誅”等,竟和荀彧預見的驚人一致!
公元212年,曹操欲進爵國公、加封九錫(這在當時看來是篡位的先兆),荀彧一如祖父荀淑當年是道德的標桿,認為“秉忠貞之誠,不宜如此”。
曹操因此“心不能平”。
同年征討孫權(quán),曹操給養(yǎng)病于壽春的荀彧賞賜食盒一個,打開后卻空無一物。
荀彧若有所思,取來毒藥服之自盡,他放棄俯拾即是的榮華富貴,選擇為匡朝寧國殉道。
有“王佐之才”美譽的他,用自己的殉道,將潁川荀氏的德行推向了頂峰,但此后這個家族,被時代與權(quán)力裹挾著開始走向下坡。
荀彧的兒子荀顗帶頭跪拜司馬昭,賣力協(xié)助司馬氏奪取曹魏政權(quán);荀彧六叔的曾孫荀勖勾結(jié)他人,謀求依附司馬炎。
潁川荀氏400年由此已露敗象,傳到隋初徹底無緣頂級豪門之列。
道德傳家流芳百世,依附權(quán)貴過眼煙云,所言極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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